泥文:准备就绪
2020-06-30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坐在竹椅子上,微闭着双眼,瘦小的身子窝在竹椅子上,像是坐在摇篮里。陈旧的竹椅子,裹着陈年的印迹,黑黄的斑点,长满它的四肢与靠背。口里叫着“豌豆包谷”的鸟从他的头顶上空飞过去又飞回来。他抬头望了望而后低下头,看了看近处和远处的田土,看了看堆放农具的墙角,身子下意识地动了动。
就这么坐着,太阳在向西斜下去了,他仍一动不动,像老僧入定也像准备坐化一样。那张沟壑重叠堆积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有两只鸡在他身边走过来走过去,它们迈着因找不到食物而显得有点焦虑的步子,让这个院坝的时间流动了起来,有了生活的气息。
这个院子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像一个独守庙堂的老和尚。如果不是那一排黄泥巴夯筑的房子,洞开有三个大木门,估计都会以为这里一直就他一个人住。
这个院落是看天吃饭的地方,天上下一阵雨,这里就有一滴水。这里有田有地块,有田不能尽情地插秧种稻子,有地不能尽情地种各种农作物。有时候随便种啥都有不错的收获,有时候就是种耐旱的农作物也难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