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被推回病房,我站在电梯间,主刀医生谢炜主任低声告诉我,“我们发现你父亲胆囊上有罕见透明细胞,初步判断是良性的,但是要等切片结果才能确认。”
我的心随着他的每一个字高高悬起,可是,我得掩饰,我得平静,我得等待……
迷迷糊糊的爸爸身上插满了管子,他彻底苏醒后,对漫长的手术有一些心怀疑虑,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我说这医院这么多我的朋友,有什么事肯定会告诉我的,请他放心。
爸爸每天输液,手背手腕青肿,伤口疼痛,却想着给我节约六百块钱,不用止疼泵,我说不行!他满心“不情愿”,又被我押着去背了动态血压仪。
“那天,张勤刚把我带到王槐志教授面前,我请他开点药我就回家,她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非要我住院。”爸爸给隔床的病友“抱怨”,却笑盈盈地看着我。
事实证明,我对他采取的所有强制措施都是正确的。
这几日,爸爸的心情和状态一日比一日好,我心里却还藏着一块巨石。
九月二日下午,爸爸出院了,出院前,管床的梁医生告诉我,爸爸的切片结果是良性的,我突然一阵头疼,四肢无力,趴在盥洗间马桶上哇哇地吐了,吐出了泪,吐出了心里那块藏着的石头。
我走出盥洗间,微笑着,心里的石头和爸爸的胆结石都成为人生的一篇页码翻过去了。
电话响了,伦来接爸爸回家了,爸爸和妈妈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