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买来的命
2020-09-08
最近的好些日子，我看见一个男子，在湖畔，手里拿着一包莴笋叶子和包谷粒。
但凡有暴雨的早晨，他没有买到叶子，他就不会来，我会去湖边扯一种带苦浆的草喂黑天鹅、大雁和鸭子。
鸭子在逐渐减少，好在维持在三只的数量好几个月了。
粗脖子的天鹅爸爸总会欺负另外一只瘦弱的小天鹅，他会主持公道，跑上去来点小小的责罚。
好几个早晨，他带着他的妻子，有一次还带着他的孩子，全家总动员，任凭威逼利诱，连哄带骗，鸟们都不愿意靠近。因为，他手里还捏着一把剪子。
天鹅和大雁是买来观赏的，喂鸟是他的工作，飞走了，得赔。
“得饿上它们几天。”他很有经验地说，周一上班，他得意洋洋地告诉我：“终于剪到大雁的毛了，这下心里踏实了。”
站在不同的角度，我也是强迫自己理解他的。
大雁偶尔飞翔的时候，我一喊“大毛”，它们就飞到我身旁，我唯一希望的是它们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即使羽翼丰满，也不会离开，更不会被他扯着翅膀，看它们伸长脖颈，声嘶力竭地抗拒。
可是，它们的命是买来的。
人人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