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

郭琳,网名“葡萄”,法名“正琳”,作家,小说家,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资深媒体人、主持人、艺术策展人、策划人、曾担任重庆青年球迷协会副会长、重庆儿童救助基金会理事、重庆领养流浪动物代言人、超女重庆区评委、中国好声音重庆区评委、重庆时尚小姐大赛等评委。

祖籍安徽合肥,生在西安,长在四川,定居重庆。

曾在《重庆青年报》、腾讯·大渝网、《单身》杂志社任职。在职业生涯中,多篇文章获奖,采写的《全市中考状元竟落榜 谁来圆他的读书梦》系列报道获中国新闻工作者协会、中国残联颁发的好新闻二等奖。

著有长篇小说《闺蜜》,参与写作《许世虎当代绘画艺术范本系列丛书》,林必忠主编的《嘿,重庆小面》,完成中篇小说《老宅》,正创作系列短篇小说《走着,散了……走着,暖了……》。

 

葡萄:老宅——熄灭(连载4)
  2018-01-24

老宅4·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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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颖 摄于秦州区图书馆

一直追随老爷的老家人们跟着老爷的灵柩一起返回老宅,少爷暗地里数了数,除了照顾老爷的老管家,其他男男女女大约还有五个,厨房做饭的吴妈,缝补洗衣一手好针线活儿的冯妈,打扫庭院种花栽树的张叔,在药房磨粉配药的王叔和柳叔。

老爷的“头七”在纷飞的白雪之后结束了,忠诚善良的老管家日夜守候,困倦时就坐在佛堂的木椅上搭着棉衣小睡,醒来就不停地诵经超度。

第七日的清晨,青女给父亲端来米汤煮醪糟,想让操劳的父亲暖暖身子,却看见父亲依旧双目紧闭,她轻声呼喊着“父亲父亲……”,可是父亲没有一点儿回应。

她走过去,轻轻怕拍父亲的肩头,老管家的头却一下子歪了,脖颈使不上力,耷拉着失去了支撑。

青女内心一紧,一声接一声呼唤父亲,她急切的呼喊唤来了柳叔,柳叔上前一看,他抬起老管家的头,摸摸鼻息,把把脉……

柳叔老泪纵横,哽咽地说:“老管家已经走了,他追随着老爷,走了。”

“当啷”一声,青女手中的瓷碗跌碎在地,她晕了过去。

老管家的骨灰也放在了佛堂内一侧,老家人们让他挨着老爷尽量地近一点,他们知道,老爷也希望这样。

老管家这几十年跟随老爷,兢兢业业,猝然离世,也没有病疼的痛苦,也算了了却了他对老爷的忠心一片,这就是他最终的宿命吧。

青女黯然神伤,虽然老爷临终前交给她一把老黄桷树下铁箱子的钥匙,就是把这个家的一半托付给了她,老爷凭白地一句话就把她变成了大小姐,她知晓老爷这样做是一种信任,也是对少爷未来的制约,这种信任加制约的矛盾里,少爷和她之间多了一份平等的地位,也多了一种潜在的敌意。

青女思量着,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患病离开,如今父亲也离世了,自己更是少了庇护,老爷的意图真把青女原本计划的未来搅了颠倒乾坤。青女在这个老宅生存得更加小心,少爷的心是一扇摸不透的厚厚的沉重的门,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少爷,真需要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得蹑手蹑脚。

一个原本简单的女子,在被托付众望之后,不得不变得复杂起来。因为,老一辈自不必说,新一辈的七八号男男女女,都盯着她,就像一枚枚冰凉的钉子,牢牢地钉着她并不坚硬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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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妮是不会让青女淡忘的,这段日子,她始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忙碌着,从老爷临终到老管家离世,她一直陪伴着青女,就连青女悲伤过度晕倒,也是她将青女背进青女的闺房,一勺一勺给青女喂药汁喂汤水醒过来的。

青女只觉得自己虽然失去了一个亲人,宛若又多了一个姐妹。

青女这才想起老爷离世这段日子,让她和少爷都忘记了,让李春妮学习烹茶之事。

李春妮比青女长几岁,经历过这些日子以后,青女从此将李春妮唤作“春姐”,也少了几分防备,多了几分亲密。

青女吩咐:“春姐,以后打扫下屋的事情,我安排其他人做,你多花精力在佛堂和烹茶上,以后少爷的书房来个客人,就由你去伺候着。”

李春妮道谢:“小姐,您尽管吩咐来着。”

青女说:“就叫我青妹吧,我也没什么亲人了。”

李春妮说:“这不行的,小姐就是小姐,主仆有别。”

青女见她执拗,也就作罢。

少爷这些日子,更加地闭锁在书房,直到青女一月后带李春妮演示烹茶的时候,李春妮才再次见到少爷。

少爷说:“我倒把这事给忘了,因老爷去世,我内心伤感烦闷,暂不想多去人多闲杂之地,以后也不去饭堂和大家一起进餐了。刚好,过几日也约了几位朋友来家闲聊,李春妮不妨就开始每日来书房给我烹茶,给我送一日三餐吧。”

青女内心有一丝不快,老爷在世时,每天和下人们一起进餐,从未单独开过小灶。

此前,自从老爷归隐后,少爷开始要求频开小灶,主厨的吴妈当时跟着老管家去照顾老爷,这才有李春妮在厨房大展身手的机会。

如今,吴妈已经归来,少爷总部经意地提醒青女说,吴妈的厨艺过于清淡,不合他的胃口。但这些年,厨房不都是吴妈在掌灶吗?看来,老爷一走,少爷是想把这个宅院的老规矩给变化变化了。

青女虽有不快,但也只有这样安排。

李春妮那日刻意穿着第一次见少爷的那套浅青色衣裤,宛如一个有着婀娜的腰肢青瓷花瓶,那丹红色的脸颊如同花瓶里摇曳惹人的红梅。

她慌乱地展示了一下自己苦学一个月的茶道,双手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地碰翻一个杯子。她的脸,脸刹那间红了又白。

少爷笑笑:“不妨事,你是不熟悉,心存忐忑吧。从今日起,你就用这套茶具反复练习,只要不在我的友人来客面前丢丑就行。”

得了安慰,李春妮的脸,又从白变红,那一抹羞涩倒是增添了她的妩媚。

少爷脑海里浮现起第一次和李春妮相见的那一刻,嘴角荡漾开旁若无人的浅笑。

青女见少爷神情有些恍惚,见此情形,忙称自己要去药房看看,先行告退。

老宅3——熄灭

老宅1——失火

老宅2——青女

作者简介:郭琳(葡萄郭琳 ID:putaogl),笔名“葡萄”,法名“正琳”,作家,小说家,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2017年度重庆市全民阅读推广大使,著有长篇小说《闺蜜》,参与写作《许世虎当代绘画艺术范本系列丛书》《嘿,重庆小面》,完成中篇小说《老宅》《猫》,正创作短篇小说集《走着,散了……走着,暖了……》。担任重庆领养流浪动物代言人、志愿者,曾担任超女重庆区评委、中国好声音重庆区评委、重庆时尚小姐大赛等评委、重庆青年球迷协会副会长。握一支笔,书写平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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