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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一定会形成自己的语言系统和思维系统。一个真正优秀的诗人,要警惕成形的语言和思维系统,要不断的在写作中给自己制造陌生。我喜欢米沃什,他做过外交官、教师、也流亡过,他复杂的身份构成了他的生命经验的复杂性,他在90岁的时候还说,“到了这种年纪,我仍然在寻求一种方式、一种语言来形容这个世界。”我也喜欢自己花甲之后的写作,更多的是在寻找一种平和,淡定,而且对人、对事,对人与物、人与社会的关系,在寻求一种和解。因为人和人之间,人和自然、和社会之间,天生有一种对抗和隔阂。我希望我的诗歌能在对抗和隔阂中达成和解,不是对某事某人,而是人生态度和写作态度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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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与奖项扯上关系总觉得是一件滑稽的事情。这么多年当评委没有千次也有几百次,上到国家鲁迅文学奖,下到地方某个媒体某个企业设立的奖项。能够拿奖,有奖杯,有银子固然是好事,给我我也觉得很惬意,很爽,脱不了俗。但是你自己把这些奖杯和银子当成你写作成就的标杆和尺度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敢说,任何奖项都没有这个威仪。包括我自己主持过的各种奖项,都是在努力做到评出好的作品。但是这种努力真是势单力薄,它毫无例外地最终受制于摆上桌面摆不上桌面的种种“平衡”。所以横竖看淡点,切不可上当。心无旁骛,写自己想写的,能够留些文字给后人,足矣。
2018·8·5凌晨于成都·没名堂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