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肯定是一直在等我,感觉到我进屋了,就挣扎着向我做最后的告别……它那样衰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小思思,它实在太乖太乖了……当时我觉得整幢房子就像突然间变空了一样,非常害怕,就跑到院子里去了,可是又不忍心走远……我的小思思呵,它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只是它不会说话,它说不出来……它还只有几个月大呵,真是太可爱,太可怜了!我不知道命运为什么会对它这样不公,这样残酷……”说到这里,志霞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竭力忍住上涌的眼泪,蹲下去久久地凝视着双目紧闭的小思思。在经历了对于凶恶病毒的十数日的顽强抵抗之后,它那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小小的躯体终于彻底松驰下来,但两条前腿却仍然前伸着——也许小家伙在生命的最后挣扎中仍在幻想着撒腿奔跑……倏然涌起的热雾罩住了我的双眸,脑际浮现出小家伙刚来家时种种天真无邪和活蹦乱跳情景。
小思思,你能原谅我们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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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余德庄,曾任鲁迅文学奖小说终评委,全国重点扶持作品评委,中国作协庐山国际作家写作营中方主持人和重庆市政协委员、重庆市知识分子联谊会常务理事。
现为中国作协全委会名誉委员、重庆市作协荣誉副主席、重庆文史馆馆员,重庆文学院顾问。
原重庆市作家协会专业作家,迄今已发表和出版小说、散文、随笔、纪实文学、评论等各类文学作品400余万字,包括长篇小说《忧魂》《太阳雨》《梦中的三叶树》《海噬》,中篇小说集《同舟的人》《陌路相逢》《烟消云不散》,长篇人物传记《世纪情结》《生命的接力如此美丽》等,有《创业者的情怀》《哨兵的眼睛》和《橄榄坝》三文分别入选大中小学语文教材。《重庆礼赞》被《求是》杂志破例刊载,《海噬》入选中国作协、文化部、国家图书馆合编的《建国60年长篇小说500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