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琳,网名“葡萄”,法名“正琳”,作家,小说家,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资深媒体人、主持人、艺术策展人、策划人、曾担任重庆青年球迷协会副会长、重庆儿童救助基金会理事、重庆领养流浪动物代言人、超女重庆区评委、中国好声音重庆区评委、重庆时尚小姐大赛等评委。
祖籍安徽合肥,生在西安,长在四川,定居重庆。
曾在《重庆青年报》、腾讯·大渝网、《单身》杂志社任职。在职业生涯中,多篇文章获奖,采写的《全市中考状元竟落榜 谁来圆他的读书梦》系列报道获中国新闻工作者协会、中国残联颁发的好新闻二等奖。
著有长篇小说《闺蜜》,参与写作《许世虎当代绘画艺术范本系列丛书》,林必忠主编的《嘿,重庆小面》,完成中篇小说《老宅》,正创作系列短篇小说《走着,散了……走着,暖了……》。
它们在渐渐老去,
它们是我的伴侣,
但总有一天会弃我而去,
我只想让它们永远在我的文字里,
陪伴我。
2017年立秋,我的生日,开始创作小说:《猫》。
James是书中的男主角,它从2011年2月1日开始陪伴我。
2017年8月4日,James被查出患了猫类的绝症:腹膜炎,加之髌骨滑脱,右肾肿大,肝部长颗粒……
夜晚,给它喂了“肾透”的药,虚弱的它用力跳上了床,像往常一样,趴我身上。
它用眼睛望着我,眼角带着泪滴……
也许,它知道它的生命在倒计时,
这是它给我的最后的陪伴……
James,我爱你,如你爱我一般。
我会用我的爱温暖你的一生以及你所有的记忆……
写给所有爱人的猫和爱猫的人。
如果你爱它,它的世界就是天堂;
如果你虐它,它的世界就是地狱。
通过这些文字,和我一起进入猫的世界……
摄影/葡萄
《猫》——“猫王”小白
我和阿喀琉斯初来乍到,被单独关进了一个靠窗的小房间里。
今天的夜晚特别的漫长,月牙儿弯弯地挂在天上,我坐在窗台上,呆呆地回忆……淡淡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倾洒过来,照着阿喀琉斯那忧伤的脸和晶莹的眼睛,我和它一样无法入眠。
我非常的思念我的女主人,每个夜晚我都睡在她的枕边,阿喀琉斯睡在床边的地板上,她会轻轻的吻我们的脸,说:“Baby,Good night.”
我和阿喀琉斯也会回报她好几个热吻。
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拥有香甜的梦。
可是,今夜难眠。
如果爱了,为什么要分开?
为什么还在我们依旧爱着的时候,突然没有预兆地分开?
暗夜里,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黑色想要吞噬一切,但记忆却如夜空中的星星,这里一闪,是一个片段,那里一闪,又是一个片段。
我背对着阿喀琉斯,泪流满面。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位戴着粉红色帽子、穿着粉红色衣服的护士过来打开我们的房间,把我抱进了旁边的大玻璃房里,随后,阿喀琉斯也被牵了进来。
玻璃房子有七八个平米,有一个绒布和木板做的高高的猫塔,猫塔上有三个猫屋子。房子里有一个大大的笼子,这个大笼子肯定属于阿喀琉斯。
手绘/贾钰瑶
我站在我的新居里,抬头看见一双犀利的眼睛,一只浑身雪白的猫,正狠狠地盯着我,它有一双像海洋一样深邃的蓝眼睛,就像遗弃我和阿喀琉斯的她的眼睛一般。
它看上去非常严厉,一脸冷峻。
护士温柔地对它说:“小白,你添了新的兄弟James,还有阿喀琉斯,你要照顾好它们。”
由于不了解阿喀琉斯的习性,护士不知道阿喀琉斯是喜欢猫的,就把它锁进了笼子。
就在小白用它的蓝眼睛审视我的时候,另外一只黑灰条纹的猫懒懒地从猫窝里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护士摸摸我的头说:“James,这是康斯坦丁,以后你们要和平共处,成为最要好的兄弟。”
我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微笑了一下,“康斯坦丁”是电影“地狱神探”里的主角,从小具有辨认恶魔与天使的能力,在这个“神探”睡眼惺忪的眼里,我到底是恶魔还是天使?或者什么也不是。
而我,James,一个著名篮球运动员的名字,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喜欢球类。
我更适合叫米开朗基罗,或者大卫·科波菲尔,或者汤姆·克鲁斯,我是一个孤独的思想者,我的花纹充满奇幻的毕加索的艺术线条,我的个性让人揣摩不透,我的颜值更具明星气质。
摄影/张炬
小白坐在猫塔的最高处俯视着我和阿喀琉斯,它的眼神写满了威严。
可是,我对谁的态度都是这样:无论是人,还是猫或者狗,我都是自由和独立的,不会和谁特别亲近,也不会和谁成为敌人,彬彬有礼,保持安全的距离。
阿喀琉斯在第三天的时候就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因为它并非希腊神话里的战神阿喀琉斯,而是不战就败、立马对小白俯首称臣的哈士奇阿喀琉斯。对于任何人和猫狗来说,这个阿喀琉斯都没有危害。
慢慢地,我知道了小白的故事。
它是一只流浪猫,曾经带领着四只幼猫在江北观音桥附近游荡。
这四只幼猫的母亲在生下它们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外出找食吃,被疾驶的车辆撞爆了眼睛,压瘸了腿,它在车流里惊恐万分地穿梭,最后拖着瘸腿回到破纸箱做成的窝里,回到孩子们身边,再也无力呼吸。
小白在那个时候出现了,没有人知道它的身世。
它有雪白的毛,一丝杂毛都没有;它有灵敏的嗅觉,一点点荤腥都逃不过它的鼻子;它有超强的听觉,耳朵左右微微转动,可以听见很远的地方发出微弱的声音;它的眼睛是那样的蓝啊,深得让人看不见里面藏着悲还是喜?
在夏天的一个炽热的阳光尚且没有苏醒的清晨,小白从一个桥洞下面钻出来觅食,蹑手蹑脚地前往人群步履匆忙的步行街走去。
那里有一些大排档,重庆人喜欢喝夜啤酒,在夜晚稍微清凉的时候纷纷出来,来弥补白日躲避酷暑的时光。
小白掠过的时候会捡拾到大排档前一天晚上遗留下来的烤鱼的鱼头鱼刺、几根鱿鱼须、虾头和肉片,这一些足够它大快朵颐。
它吃得肚子圆圆,返身回家,突然,它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
它抽紧了鼻子,使劲嗅嗅,对!那是猫的血腥气味!
它跟着气味儿小心翼翼地寻找,走到一处写着“拆”的大字的破墙根下,隐约听见附近传来嘤嘤的声音……
它缓缓地靠近,靠近……
一群刚睁开眼睛的小奶猫正在破纸箱里围着一只母猫挤作一团,那只浑身是血的母猫已经僵硬了身体。
好在,这里离小白居住的长江大桥下面的桥墩并不远,小白把小猫一只只叼到了桥墩下的桥洞里。
那里比较隐蔽,垃圾成堆,老鼠也不少,饿的时候,老鼠也可以是一顿美餐。而且这里离大排挡也不远,可以经常打打牙祭、换换口味,没人会吃饱了撑得来这里闻臭气。
小白知道,远离人群,才是安全的。
那只母猫,就随着不久轰隆倒塌的破墙消失吧。
很多时候,作为一只猫,实在是无能为力。
重庆的夏季总是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容不得你躲避,说来就来,小白刚刚费力地把小猫叼到安全地带,暴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