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今夜,谁会入梦来
2020-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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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中,老外婆一直这个模样:慈眉善目,满头银丝,围着围裙,戴着袖套,手上戴着顶针,提溜着木头纺锤搓棉线,捏着针线纳鞋底。
有时,我帮老外婆拿纺锤搓棉线,棉花团缕成一根粗棉线,纺锤不停地旋转,把粗线拧成细线。
我只会把棉花团缕成粗线,其他手艺完全没得到真传。
我觉得老外婆是一位魔术师,常看见她手中的纺锤滴溜溜地转,但始终没看懂是怎么把棉花团变成了粗细均匀的棉线。
随后,她把棉线穿进针鼻孔里,一针一线,一顶一扯,一圈一圈,埋着头,纳鞋底。
我又想帮忙纳鞋底,可是试过多次,压根儿没力气把针戳进厚厚的鞋底里。
我想我吃了老外婆做的这么多东西,总得有回报。我纺不了线,纳不了鞋底,于是,只有去竹林捡拾笋壳,拿回来给老外婆剪鞋底样子,还时常被笋壳上的毛刺了手。
老外婆说:“小琳啦,你不用去捡,鞋样多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