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分配到这个许多人都羡慕的市直机关工作时刚满22岁,带着几分稚气几分新奇几分忐忑,她开始学着“一杯清茶一张报纸”地过日子,但她的思想依然在纯净的象牙塔里徘徊。所以她无法“同化”,看够了为升职、加薪甚或在领导面前献媚而起的勾心斗角,无聊、苦闷和孤寂很快堵满了一颗年轻的心。
于是,每天,洁便打电话,煲电话粥,力图从昔日的朋友那里寻求某种慰藉。一个平常的日子,她拨通了远在深圳的同学的电话。同学不在,接电话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他似乎从洁急切而又无奈的声音里听懂了——洁只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于是,他磁性的声音越过万水千山飘忽而来,给洁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轻快和惬意。就这样,两个陌生的人开始了他们真切的交谈。日子一天一天走过,洁渐渐习惯了快乐或悲伤地与他海阔天空地谈,习惯了他风趣幽默和不露痕迹的心的关怀。那种孩子式的依赖和牵挂在洁心里与日俱增。某一刻,洁悚然一惊:这难道就是爱情吗?那份对他的不可言说的信赖使洁不渝地相信,她抓住爱的一只袖子了,她怎么也不愿再松开。
而他,竟也糊里糊涂地对远方陌生却有着不可抗拒吸引力的洁产生了爱意。终于,在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恋的煎熬和“可遇不可求”的爱情观念的驱使下,洁在那些不可理喻的视之为异端的目光里远离了家人和好友的阻劝,还有那份令人垂涎的“美差”,只身前往深圳。谁能相信,洁只是为了寻找一份爱,为了一个她并不认识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