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文:近乡情更怯
2018-11-03
你好呀,我的桐麻园
我从我的亲切与陌生里走过,与跳蹬石,与河水。我们都不说有几年几年的离别,几年几年的陌生与再熟悉。
在我光着脚板走完最后一块跳蹬石的时候,我回过头看了看。正好看见河水将我复制了。额头的鱼尾纹,头顶已无毛发遮盖的光洁,难怪他们认不出我。想那时离开,我风华正茂。
我知道我该拾级而上了,前面就是一级一级的梯坎,呈70度左右。有的是父老乡亲用錾子手锤打磨的石块磊砌,有的是就着它原来的砂石泥土修整而成。石梯上有一排被岁月磨得深深凹下去的脚印。
向山上延伸的梯坎,两边的树木和杂草都伸长了脑袋,像是要问询我是谁,在微风里摇摆着小脑袋,伸出的手掌像是要捎弄我的胳肢窝。
这些草木,大多数我已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了,就是有点面善的,也不能确定它具体的名字,只能模糊地对着它们点了点头。
放下手里提着的人造革皮鞋,我想我得穿上它了。走到这梯坎前,我的脚板已经被沙和石子硌得生疼。好似受了伤。
乡土也能硌伤我。